塔利班统治的阿富汗多反人类？只有它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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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阿富汗局势牵动全球目光。

阿富汗女导演萨赫热·卡里米公开发文，呼吁全球电影人打破沉默，为阿富汗发声。

信中，除了要大家不放弃阿富汗影人，她还控诉了塔利班政权的黑暗统治。

>>>卡里米是阿富汗首位，也是唯一拥有电影博士学位的导演

说起塔利班的诞生，1989年，在侵占阿富汗长达十年后，苏联军队从阿富汗撤军，随后阿富汗内战爆发，塔利班也在此过程中应运而生。

塔利班在普什图语中意为“学生”。当初加入塔利班的很多武装人员曾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宗教学校上学，他们接受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教育，随后发展为逊尼派主导的伊斯兰极端势力。

2001年，因为拒绝交出藏匿境内的本·拉登，该组织一度被美军发动的阿富汗战争推翻。20年后，历史重演，当美军再度上演河内戏码，灰溜溜从喀布尔离开，塔利班则用高度军事化的面貌，颠覆了外界对他们的固有印象。

>>>塔利班“巴德里313”特种部队

尽管如此，在塔利班占领首都喀布尔后不久，渴望自由的妇女一度上街游行，要求塔利班保障她们的合法权益。

对于曾经弥漫在这座城市上空的阴影，老一辈喀布尔人记忆犹新，为了避免被塔利班打压，一些阿富汗女性不得不翻出已在衣柜尘封多年的罩袍……

虽然塔利班事后承认保障阿富汗妇女的正常权益，但对于它曾经带给国民的恐怖和绝望，这份承诺依旧难以让人看清这个国家的未来。

阿富汗导演斯迪克·巴尔马克曾冒死拍了部描绘塔利班疯狂摧残百姓的电影。海报中一件件宛如幽灵的罩袍，委婉诉说着当地百姓遭受的不幸和磨难。

奥萨玛

《奥萨玛》摄于2003年，影片最大的特色在于全素人演出，里边每一角色都由真实的阿富汗百姓扮演。

电影曾在同年获得戛纳电影节观众票选最佳影片、金摄影奖和年轻导演奖三项殊荣，更于次年拿到金球奖最佳外语片。

影片基调质朴而压抑，在一种沉重而略带残酷的镜头语言中，观众将亲眼见证小女孩奥萨玛因为塔利班当局的残酷统治，逐步沦为极端保守的父权法则下的囚徒。

电影起源于当地的一场民间游行，一群身着罩袍的女性正在为她们的合法权益抗议示威。

但很快，塔利班用水枪和催泪弹镇压了这场游行，少数女性还因此被关押判刑。尝试报道这场游行的西方记者，甚至遭到了塔利班武装分子的暴力驱赶。

身处风暴中心的奥萨玛和她的妈妈被卷入混乱。因为懂一点医学知识，奥萨玛的妈妈平时只能偷偷外出给病人看诊，这次也不例外。

之所以说她偷偷外出，是因为塔利班要求妇女严格遵守沙里亚教规。教规规定，阿富汗妇女不得单独外出，否则将被塔利班的“道德警察”进行公开鞭打和严厉惩罚。

罩袍作为阻挡诱惑男人的道具，成为了阿富汗妇女外出必备的物品，且有关罩袍的穿戴，会时刻接受“道德警察”的突袭检查。所以外出期间，奥萨玛的妈妈只有在塔利班分子不在场的情况下，才敢撩起罩袍替人治病。

悲剧的是，阿富汗妇女不单单遭受严格的人身自由和穿着限制，还要被塔利班剥夺受教育和就业的权利。

最新统计的370万失学儿童名单中，阿富汗女孩的失学率就高达60%。因为连年战乱，阿富汗总人口中的青少年占比一直高居全球榜首，其中0-14岁的女性人口就有41.93%，而这当中，只有19%的女孩识字。

此外，女孩在就业方面的数字也极不乐观。截止2019年，阿富汗15岁以上的劳动人口里，女性只占21.76%，成为世界上最抵的几个国家之一。这还是缓和后的统计，2013年前，它从来就没高于16%。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家里没了男人，奥萨玛一家人的生计就成了问题。为了解决吃饭的问题，相依为命的奶奶决定剪掉孙女的辫子，让她男扮女装上街讨生。

通过母亲帮衬，奥萨玛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但很快又被塔利班强制征收为童子兵。“男孩”身份并没有给家里带来便利，反而成为奥萨玛人生中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以男童为主的塔利班童子兵营里，他们被灌输极端教义，接受不靠谱的性教育，过着极度压抑而扭曲的生活。孩子们穿梭于军事装备的玩闹场景，让杀人机器和纯真无邪的小孩获得了一种诡异的和谐，原本应该象征国家未来的男孩们，除了成为塔利班的打手，别无选择。

这群男孩中，知晓奥萨玛真实身份的艾斯潘迪，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影片后半段悲剧的“帮凶”——尽管他曾在男孩们数次打算找奥萨玛验身的紧要关头保护了她。

因为他一个蹩脚的提议（尽管初衷是好的），奥萨玛在男孩们的恶作剧中被塔利班识破身份，接受了惩罚。面对随后强加给她的罩袍，和来自男孩的嘲笑与辱骂，艾斯潘迪除了忍痛目睹眼前的不幸别无他法。

正如同他和那群同样无法扭转命运的童子兵一样，身处乱局，导演清晰传达了阿富汗底层民众在战乱年代的脆弱和无力。

他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把一切交给真主，以及代表真主的塔利班。

艾思迪潘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奥萨玛作为本就“低人一等”的阿富汗女性更是无力回天。

影片中有个镜头让人心碎。剪掉辫子的奥萨玛抱着某种不真实的期盼，将辫子栽在了花盆中，暗示她渴望回归女性身份。这当然是单方面的幻想，现实并不打算原谅她对伊斯兰教义的冒犯。

所以最终，奥萨玛被嫁给了一个已经有三妻六妾的老头，和另外那28.3%的阿富汗未成年女生一样，成为早婚的牺牲品。

除了通过女孩的视角批判塔利班施加给民众的暴政，影片还揭露了阿富汗极度糟糕的法制环境。

一项莫须有的罪名，便可以让塔利班的“法官”不作任何旁证，而仅以口头的“人证物证齐全”，宣判一位外国记者和一位妇女的死亡。

二人遭受的刑罚是野蛮而暴力的。他们一个被公开用自动步枪处决，一个则被石头给活活砸死、

真相在这片土地上变得不再重要，塔利班就是阿富汗的神和道德手册。巴尔马克镜头下的世界如此让人绝望，却又时刻提醒着观看影片的观众，它正在真实发生。

从01年被美军推翻，到20年后重新上台执政，新一届塔利班政府能否倾听国内民众的声音未曾可知。

那些未能及时跟随美军撤离阿富汗的人，他们除了迎接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养家之人》中的一句台词，特别适合在这个艰难的时刻被再度提及：

“话要说得更有道理，而不是提高音量。毕竟是雨水滋养花朵生长，而不是雷鸣。”

但愿《奥萨玛》中的悲剧，不再重演。

作者 | Zed

策划 | 轻年力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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